马老汉这个人呀,
他酒瘾大,
每天一睁眼就先得咕咚咕咚的喝上两口,
这才能醒醒神。
他白天到哪儿都拎着个小酒壶,
时不时的呢,
就得来上两口,
在夜里边儿上床的时候还得咂吧一口酒助眠,
不然他就睡不着。
但这天呢,
这马老汉在镇子上的集市里边正瞎溜达,
他走着走着,
突然就发现巷子口有三个老头,
他们一个胖子,
一个瘦子,
还有一个高个子围着一张小石桌正在那儿喝酒呢。
就见他们每喝一口,
这胖子呢,
就舔舔手里边的一个小铁钉,
这舌头一翻一卷,
那挂着铁钉子差点就冒出火星子了。
瘦的呢,
磨出个小石子往嘴里边一丢,
嘬的呢,
那是滋滋的作响。
高个子则把一个咸蛋搁在眼皮子底下,
用一根横贯蛋体的细线轻轻一拉,
这线头上带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蛋黄,
他那舌头就跟那青蛙捕食一般的一深一点,
那一星点的蛋黄他进了嘴。
马老汉在一旁瞧着,
那是欣喜若狂啊,
嘿,
瞧人家这酒疯,
一个舔钉子,
因为那个钉子上面有铁锈味儿啊,
一个嘬石子儿,
因为那石子儿用盐炒过,
就这高个子奢侈点,
改用蛋黄拉馅下酒,
但看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,
也保准是修炼多年的老手了。
嘿,
这样的同道百年难恩遇啊,
这一下子就碰到了仨,
真是祖宗积了大德了,
机不可失,
时不再来,
此时不入伙,
那更待何时啊?
可当这马老汉满怀着憧憬上前的时候,
把这想法一说,
对方这仨人却不屑的一撇嘴,
这胖子首先开口了。
拜师傅五体投地认靶子,
本事相当,
你想入伙也行,
但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。
说着他这一辆手中的铁钉,
嘿,
就像我这个钉子,
在六部居的酱坛子里庆过50多年,
他托了多少人情才弄到手的,
酱味可保百年不散。
然后他就一使这瘦子,
他那石子,
那更不一般,
那是大漠盐湖中的万年玛瑙,
自带千年的咸份,
那可是花了重金的。
马老汉一听到这儿,
就惊悚地望着那高个子手中的咸蛋,
颤声的说,
莫非这是那上古的龙蛋?
那个就是个普通的咸鸭蛋,
胖子下来说着,
不过龙蛋算个啥呀,
我们打小都在一块儿喝酒,
这么多年了,
我的长钉舔成了短钉,
他那鹅蛋大的玛瑙都被嘬成了鸽子蛋了。
而我们老大手里那颗咸鸭蛋,
诶,
现在你去掂掂,
那个分量还没减,
就凭这种功夫,
他才当上了我们仨的老大。
见马老汉听得有些傻,
这瘦子也是一笑,
在旁边帮腔,
嘿,
老话说,
功夫太久慢,
你要有什么高深的道行就亮出来,
要是没有,
别怪我们不收留,
要我看呀,
您还真不像有的。
这马老汉哪见过这阵势,
这些年他自以为在九界多少也有点造诣了,
谁知道跟人家一比,
差了不是一点点。
这一遭别人当面这么嘲笑,
马老汉心里是极不舒坦,
不觉得就伸抖手颤,
就跟那酒瘾犯了一样。
马老汉情知不妙,
急忙就摸出了酒壶往嘴里塞,
可迟了,
随着牙关不停舍得一紧,
这剧痛之下,
这马老汉的脖子猛地一挺,
口中的血沫子跟那酒水一块儿的吞进肚子里了,
眼前是一片的金情乱飞,
当时就晕了,
等他醒过来,
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家里边,
家里人呢,
给他请来大夫瞧了瞧,
大夫就说,
呃,
这个呢,
是饮酒过。
过量,
外加一时气急心塞,
引发了癫痫之状。
好在病人除了将这舌尖儿咬下来一小块咽了之外,
哎,
暂无大碍。
大夫走了以后,
马老汉就挨了家里人的一通数落,
这才老实了,
哎,
自己枉喝了这么多年酒,
谁知道这酒外的功夫竟连三位酒仙的脚跟都够不着,
看来这酒以后还是不喝了好。
马老汉正暗自伤神呢,
就见三位酒仙,
烈士队就走进来了,
三个人冲着马老汉子笑了笑,
这领头的高个子就说,
老伙计,
你没事儿吧,
刚才我们在外边都听说了,
就冲您用自己的舌头下酒的胆量和功夫,
嘿,
我们仨呀,
都服了。
好,
这就是功夫在酒外的故事.